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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金代小城子遗址和昭肃皇后
来源:巴彦县人民政府
时间:2022-10-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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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彦历史悠久,经考古证明,此地在辽金时代隶属上京会宁府东北境,有大量女真人在此繁衍生息,主要分布唐括部、泥庞古部、术甲部、婆鲁木等部落。其中唐括部位于现巴彦县富江乡五岳村腰五营屯“土城遗址”,古称偎雅村。

昭肃皇后——唐括·多保真就出生在这水草肥美土地膏腴的地方,此后她相续将唐括部优秀女子分别许配给自己的三个孙子:康宗敬禧皇后、太祖圣穆皇后、太宗钦仁皇后。斗转星移时光流逝,如今只能依稀可见断壁残垣、萋萋荒草的村庄却养育了四位皇后,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。“皇后村”因此美名远扬,永载史册。

比翼双飞凤求凰

少女时期的多保真不仅貌美如花,而且颇有见识和气度,每逢父母不在家,则常置备酒菜招待邻里。在常人眼里,这样的女子固然讨人喜爱,但要取之为妻不免令人心有余悸。多保真的父亲名叫石批德撒骨只,是远近闻名的萨满巫师,经常游走于附近各大部落为族人施法祛病。他认为女儿个性豪爽、乐善好施,只有大户人家才可匹配,只是时候未到而已。

此时女真人尚处蛮荒时代,没有文字不谙历法,仅凭借世代相传的经验来识辨四季,并以“青草几度”来判断岁月。帅水(巴彦少陵河)之滨的毛针草绿了16次,即公元1038年,按出虎水(阿什河)完颜部首领石鲁父子慕名前来求婚,石鲁认为:“俭啬之女吝惜酒食,不可以配。”于是促成这桩婚事,结成秦晋之好,一时之间在女真各大部落成为美谈。由此开始,多保真辅佐完颜部三代首领历尽艰难险阻,走上大金国的奠基之路。

多保真婚后不久,完颜石鲁因宣传“条教”客死他乡,乌古乃顺利继承首领之位。此时生女真数十部落各自为政,互相杀伐战事不断,加之辽国的血腥盘剥,造成女真人民不聊生的境地。乌古乃立志要统一女真部落,建立一个能够与辽国对抗的强大国家。

乌古乃号称“活罗”。活罗是一种鸟儿,俗称山林乌鸦。这种鸟非常聪明,常将大骨头叼到空中,扔下摔碎,吃里面的骨髓。活罗也最为贪婪,常啄食马牛背上的恶疮,常将马牛啄死。实在没得吃,会捡一些石头吞进,以此充饥,有了食物,再吐出来。可见乌古乃是具有两重人格的人。《金史》评价说:“景祖为人宽恕,能容物,平生不见喜愠。推财与人,分食解衣,无所吝惜。人或忤之,亦不念。”

多保真,女真语里意为小狐狸,她自幼聪慧,而且能歌善舞,唱词经常临场发挥,自编自演,令观者拍案叫绝。据《金史》记载,乌古乃“嗜酒好色,饮啖过人。”可见此人的最大缺点是天性好酒,而且常因醉酒误事。而多保真喜欢宴请宾客,自己却滴酒不沾,丈夫与客人饮酒的时候,她专心倾听他们谈话,进而察言观色。第二天,一一历数客人的所做所为,无一不切中其要害。有的人因为喝醉酒而大声喧哗的,她就亲自唱歌用来排解他们愤激的情绪,使他们不再争论。军中如果有被鞭笞惩罚的,多保真每每用酒食来安慰他们。乌古乃巡行所部,查核官吏治绩,多保真则与他同行,对于政事狱讼,都要亲自参与决策。

“逢农月,亲课耕耘刈获,远则乘马,近则策杖,勤于事者勉之,晏出早休者训励之。”多保真天生不善女工,而勤于农耕,奖惩分明,并引用契丹人的先进生产技术,使粮食产量幅度提高,从而结束了部落刀耕火种的落后现状,为频繁的战事提供了有力保障。另一方面,乌古乃不惜重金购买兵器甲胄,兵力愈发强盛,合并的部落也越来越多。经过夫妻两人的多年苦心经营,完颜部逐渐发展壮大,来流水(拉林河)和活刺浑水(呼兰河)流域众部落一致推选乌古乃为都勃堇(联合部落盟主),图们江流域的白山、耶悔、统门、耶懒、土骨论五个部落也甘当听令,一呼百应。

同舟共济谋大业

在辽阔的北方荒原上,除了完颜部落联盟,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,那就是五国部节度使拔乙门。他是第一个被辽国册封节度使的女真人,是远近闻名的女真英雄。但此人有勇无谋,视完颜势力为异己,并不把乌古乃放在眼里。蒲奴里人极其骁勇彪悍,再加上有个能征善战的拔乙门,使部落如虎添翼。五国部包括:蒲奴里(黑龙江汤原)、剖阿里(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)、奥里米(黑龙江绥滨)、越里笃(黑龙江桦川)、越里吉(黑龙江依兰)五个部落。拔乙门的仙人柱(节度使大营)设在蒲奴里,实质上他的行政范围还要大得多,节制乌岭(小兴安岭)、青岭(完达山)、海东及库页岛。不仅面积广袤,而且物产极其丰富,海东青、宝马、貂皮、黄金、北珠、蜂蜜、松籽及人参等贵重物资一应俱全。可是这并不代表百姓富有,多年来在辽朝经常差遣“银牌天使”频繁搜刮,致使五国部苦不堪言,哀鸿遍野。所谓银牌天使腰里挂着皇家银牌,到了女真部落巧取豪夺,夜夜还要美女荐枕陪夜。拔乙门终于忍无可忍,带领部众奋起反抗,杀死护卫,驱逐辽使,阻绝鹰路(辽国搜刮女真人的路线)。

节度使是大辽封给女真最高的官职,这样的大部造反,无异于一国叛乱。辽兴宗震怒,派大将同干为先锋官,沿鹰路直捣北方边境。此事对完颜部来说相关生死存亡,一旦开战,五国部定不是辽国对手,平定拔已门之后,整个生女真疆域将被纳入辽国版图,百姓也将势必被其奴役。乌古乃决定铤而走险,与辽国谈判,献计曰:“可以计取。若用兵,彼将走保险阻,非岁月可平也。”随即请缨,愿代辽国平定叛乱,而将辽军据之于疆外。

完颜部此时已经建有自己猛安(部队),但对势力强大的五国部交兵丝毫无胜算可言。关键时刻,多保真深明大义,将生死置之度外,挺身而出,携三子劾孙赴五国部甘当人质,取信拔已门。

“后不妒忌,阔略女工,能辑睦宗族,当时以为有丈夫之度云。”在蒲奴里为质期间,多保真充分发挥出色的交际能力,收买各部首领及其女眷,其中与盘踞在金山吐温(伊春金山屯)的山林女真关系甚笃,在阿骨打起兵伐辽时成为一支劲旅。

几个月后,乌古乃暗地结兵,与多保真里应外合,一举攻克蒲奴里,活捉拔乙门。乌古乃随即被辽庭封为生女真节度使,特许修建节度使衙门(今阿城金上京遗址),至此女真奴隶主政权初步形成。

太平多年以后,辽咸雍八年(1072年),远在三江平原的抹捻部(佳木斯)首领谢野兴兵叛乱,以反辽的名义对完颜部族烧杀抢掠。乌古乃携次子劾里钵率兵征讨,在凯旋回归的路上,乌古乃旧疾复发,卒于家中,享年54岁。乌古乃壮志未酬,半路殒命。

力挺世祖创辉煌

乌古乃共有10子,其中5子由多保真所生。乌古乃对原配唐括氏所生的5子有所评价,他说:“劫者柔和,可治家务;劾里钵有器量知识,何事不成;劾孙亦柔善人耳。”按生女真之俗,男子年长即分居,故命长子劫者与二子劫里钵同居,管理家务;三子劾孙与四子颇刺淑同居。次子劾里钵袭节度使时年3 5岁(1074年),他的三叔完颜跋黑(乌古乃异母弟)心存异志,欲取而代之,唯恐多保真在部族的威望,不敢轻易动手,于是诱使百里之外的桓赦、散达两兄弟为非作歹,滋事生乱。

劾里钵(世祖)袭位之初,众多部落多蠢蠢欲动,等待时机另立门户。多保真审时度势,多以和解为上策,遂带上两个儿子劾里钵和颇刺淑(时为国相),三人骑马来到邑屯村讲和。恒赧哥兄弟碍于同是本族兄弟,置酒招待。席间双方拔刀相向,多保真拉着两人的手,婉言相劝:“汝等皆吾夫时旧人,奈何一旦遴忘吾夫之恩,与小儿子辈忿争平。”言毕,多保真按当时的女真曲调即兴作歌,化解了双方心中的怨恨。多保真的从容大义,加之声色俱佳的表演,顿时使场面活跃起来,暂且和解局势,为日后平息战乱赢得了宝贵时间。

这以后,完颜部落势力各有彼此,分成两派,一派支持钵里劾,一派投靠拔黑,拔黑装神弄鬼,借萨满口气说:“欲生则附跋黑,欲死则附劾里钵、颇剌淑。”可见形势对完颜钵里劾非常不利,敌友不分,处境异常危险。关键时刻,多保真心生一条妙计。在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,太师寨派出小股马队在部落之中来回奔跑,扬言要截杀完颜贵族。部众惊慌失措,在慌乱中分化成两派,有人赶来保护劾里钵,有人去保护拔黑。于是,谁敌谁友一目了然,为劾里钵铲除异己提供了可靠的证据。由此可见,多保真的智慧非同寻常。

几年之后桓赧、散达兄弟终于生变,劾里钵众兄弟倾巢出动与之交战于脱豁改原(宾县以南)。而城中只有多保真与跋黑势力周旋,劾里钵兄弟在战场上忽闻跋黑吃肉被噎死,士气大振,大败敌军。

“景祖没后,世祖(劾里钵)兄弟凡用兵,皆禀于后(多保真)而后行,胜负皆有惩劝。”根据《金史》这段记载可以看出,多保真在部族核心集团中的重要位置。她性格大度友善,并重用庶出力量,使其紧紧团结在钵里劾身边,在内外背叛的肆虐下,钵里劾母子同仇敌忾,最后消灭了敌对势力,奠定了建国的基业。

阿骨打一战成名

咸雍四年(1068年)七月初一,东方出现了非常奇特的自然现象,在天空中出现了五色云彩,其形状非常巨大,犹如可装两万斗粮食的粮仓。对于这一自然现象的出现,女真人不懂其中的玄机,而远在辽国的耶律洪基大帝却很感兴趣,遣辽司天监孔致和问话。司天监认为这一现象的出现并非偶然,曰:“其下当生异人,建非常之事。天以象告,非人力所能为也。”意思是今年必将有奇人出生,此人将创立非常之事,这是老天的安排,非其他人能改变的。皇帝闻听,以为是本国有能人降生,以后必会为辽国效力。任他做梦都没想到,这个新生儿就是后来讨伐辽国的完颜阿骨打。

阿骨打两岁能说女真语,十岁能骑善射,曾受域外高师精心调教,逐渐锻造成文武双全的英年才俊。阿骨打从小深得祖母护佑,成年后多保真又将自己的娘家至亲唐括氏许为正室(太祖圣穆皇后)。

腊醅、麻产兄弟是纥石烈部(黑龙江兰西)人,兄弟共有七人,个个凶悍无比。麻产兄弟眼见劾里钵的势力越来越大,唯恐被吃掉,于是他们勾结乌春的势力反抗钵里劾。

时年阿骨打已经23岁,屡次主张上战场,均被父亲拒绝。劾里钵认为麻产兄弟过于骁悍,犹恐伤害爱子。阿骨打只好央求祖母,多保真此时年老,唯恐来日无多,在她的力主下,阿骨打如愿参战。为安全起见,多保真传来阿骨打的舅舅活腊胡,令其随行,暗中保护阿骨打。

辽大安七年,(1091年),正是从这场战斗开始,阿骨打一战成名,磨炼出了日后女真伟大领袖。在围攻窝谋罕的战争中,阿骨打身先士卒,不穿盔甲,不骑马,带领部众来到城下叫阵。城中有人认出了阿骨打的身份,一名叫太峪的壮汉主动请求出战去对付阿骨打,乘着完颜部人不备,太峪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出城去。

城外的阿骨打正在休息,阿骨打猝不及防,抵挡不住太峪的进攻。危急时刻,他的舅舅活腊胡挡住了太峪,并一枪刺死了他的坐骑,太峪落荒而逃,后被阿骨打活捉。一个风黑夜高的夜晚,阿骨打押着投降的太峪叫开城门,带领数十猛安冲进城中,劾里钵乘乱出击,一举攻克窝谋罕城。这次极具冒险的经历足以证明阿骨打是宁死不屈的好汉,是不可战胜的英雄。这次出师完颜猛安大获全胜,腊醅被活捉,麻产逃往深山之中;乌春战死。至此,混同江以北的活刺浑水、通肯河流域被完颜部统一,岭东皆服。大捷之后,辽使来窝谋罕城慰问,封欢都、阿骨打为辽国详稳(将军)。

大队人马凯旋归来,多保真已经卧床不起。闻听捷报,含笑西去。劾里钵下令,全体女真部落禁酒肉四天,各户供奉多保真灵位七日。

多保真过世不久,温都部的跋忒杀了唐括部的跋葛,太祖(阿骨打)去讨伐跋忒。临行前说:“昨天晚上看见红色吉利的征兆,此行一定能攻克敌人。”当时雪下得很大,天气很寒冷。阿骨打率部沿着土温水行军经过末邻乡,追赶跋忒到阿斯温山北泊之间,将跋忒杀死。这段记载,足以说明皇室对唐括部的重视,正是多保真的远见卓识,才保全了娘家唐括部长治久安。

多保真去世十年后,辽天庆四年(1114年)九月,阿骨打集女真猛安在来流水南岸得胜陀誓师伐辽。十月攻陷宁江州。十一月出河店大捷,以3700兵破辽10万大军。金收国元年(1115年)正月初一,阿骨打即皇帝位。国号大金,建元收国。

新政权巩固了女真族的奴隶制度,由此摆脱了异族的欺凌和杀戮,也鼓舞了女真人战胜辽朝的决心。金国的建立,乌古乃祖孙三代人为民族独立做出了卓越贡献,同时也浸透着多保真的心血和智慧。金熙宗天会十五年(1136)追谥为“景祖昭肃皇后”。所谓“昭”即明德有劳,所谓“肃”即执心决断,这是对多保真一生行事做人的评语。  

千百年来,多保真的事迹在民间流传深远,时至今日,很多东北人家依然供奉保家仙。据很多百姓所言,此乃狐仙唐括·多保真之位。她的经历积淀,铸就了她既有大义豁达、奉献牺牲的男性气质,又具备温柔贤淑、善良体贴的女性品质以及兴家旺族的传统精神,所以世代备受人们对她的尊崇和爱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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